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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医养夫 第十二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(2)

  「你无憾,为师倒是有一肚子不满,叫你练功不练功跑来偷懒,和丫头腻歪,你有把为师的放在眼里吗?」大逆不道,才学几招功夫便骄矜自大,自以为天下第一。

  季不凡神出鬼没,阴恻恻的声音在风震恶背后响起,把他惊出一身冷汗。

  风震恶回头,讨饶地说:「师父,你让我陪陪娘子……啊!师父,你别点穴,我动不了……」明明无一物,他身子却动弹不得,似有无形的绳索将他连绑三圈。

  「有本事,你自己调动内力冲破穴道,你自己解了穴,我今天就放过你。」

  风震恶苦着脸,「师父,你这是为难人啊!」

  「觉得为难就给为师好好练功,等你到了为师这等功力,飞花摘叶皆可伤人。」他做了示范,轻轻一挥手,小山状的冰瞬间碎成细冰。

  他惊讶的睁大眼,「徒儿要练上几年?」

  「你媳妇十年可成,可是懒,而你嘛,再练三十年或有小成。」资质太差,朽木难雕,季不凡一脸嫌弃。

  「啊!三……三十年……」他都老了。

  季不凡冷哼,扯着风震恶后领就往外走,他解不开穴道,只能任由师父摆布,他哀怨地看着妻子,却见妻子促狭地对他眨眨眼,无声地说了句——

  好自为之!

  「朕赐你一字并肩王的身分,与朕同享尊荣,再赐亲王府邸一座,黄金万两,良田千顷,皇庄两座,金银珠宝若干,三箱东珠、皮毛、药材……」夜梓论功行赏,在与太子的决战中,风震恶功不可没。

  风震恶拒绝得飞快,「我不要。」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,他不能再被皇上坑了,这厮太阴险了,专做暗地阴人的事。

  「你不要?」夜梓挑眉。

  「喔,药材留下,给我娘子,其他你收回,我用不上。」

  宅子,够住,师父说他们只有一个孩子,所以不用太大。

  金银珠宝……风震恶有点汗颜,他去抄家时昧下不少,因此府中的库房早已装不下了,而且最好的他先挑走了,怎好拿皇上次好的,哪天被秋后算帐,还真是说不过去。

  田地……他娘子更狠,一口气拿下大半被抄的田亩上万顷,先皇后娘家和东方叟、东方问的九族实在太会藏富了,一被抄家竟然抄出堪比十座国库的家产,让夜梓一登基便国库充盈,他颁布的各项政策得以开展,还免税三年。

  对于百姓,夜梓留下令人赞誉千古一帝的仁德政绩,对于敌人,他却是心狠手辣,除了东方叟毙命宫变当夜外,东方家一千两百口流放西疆,而先皇后娘家人也被削爵去官,赶出京城,终身不得回京。

  太子妃等东宫女子遣返原籍,三年内不得二嫁,之后入寺为尼或再聘二家,朝廷不管,但前者年有供奉,一年一千两白银,由皇家出银子养着,而后者则脱离皇室,依附夫家。

  至于废太子……应该说圈禁吧!他的下场颇为凄凉,被挖眼、削鼻、割去舌头,仅两名小太监侍候,住在帝后陵寝旁一座皇家别院之中,美其名是守陵,先皇后遗言。

  想要成为世间最尊荣的人,却只有白绫一条陪她走完最后一条路,不甘落败的先皇后选择自我了结,她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笑话,一日夜里屏退宫女悬梁自尽。

  「为什么不要?」夜梓脸色有点难看,他大赏功臣却被驳回,打脸打得太响了。

  「怕功高震主。」他坦言不讳。

 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被他这话气笑了,「朕怕你功高震主?你有多大的功劳能威胁朕的帝位。」未免太看得起自己,要不是娶了个旺夫的好娘子,他还是翰林院六品修撰,咬牙苦熬往上爬。

  风震恶摇摇头,「这就难说了,若是若干年后你子孙不孝,再起什么不轨之心,说不定还得我……呃!还得臣出手相助,到时臣已位极人臣,皇上封无可封,还不猜忌你那张龙位不稳。」

  现在皇帝也许还信赖他,但十年、二十年后呢?多疑是身为帝王的通病,很少有人能避免,一有疑心便没完没了,折磨自己也令亲者痛心。

  想得远的风震恶不敢心存侥幸,他不能去赌夜梓在成为皇帝后不会变,他只能先打点好后路,要是有一天京里待不下去了,官位不高的他还能申请外放,远远避开以免招祸。

  再不济也能一家三口远走他乡,大不了上天山找师父庇护,以他和妻子的辈分在天山是横着走,就算想捞个掌门当当,底下的徒子徒孙还是得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。

  因此要个「一字并肩王」做什么,到时想走走不了,还得替人做牛做马做到死,劳苦功高的下场是大厦倾倒,抄家灭族,比如今日的先皇后娘家,东方一族,他们就是做得太多了,皇家人容不下。

  夜梓脸皮抽动,气到想踹他一脚,「你倒是替朕设想良多,连几十年后的事也考虑周详,要不首辅的位子还空着,你来坐几年,朕好看看你的斤两,看你如何功高震主。」

  他一听,苦了脸,「做不了,娘子快生了,我得陪她。」

  一说到即将生产的妻子,傻爹风震恶笑得嘴阖不拢,一副眼中只有妻子的模样,看得皇上非常刺目,想把他爱家、爱妻、爱女的笑脸掀下来,只剩下血淋淋的血肉。

  「那你说,朕该给你什么官做?」

  夜梓说这话,用意是当臣子者识相点,不要和一国之主反着来,不过风震恶不知是听不出话中意,还是故意装傻,他一脸为难的说——

  「大司农吧,我娘子说想种田去。」

  「种田……」夜梓当下气得肝疼,种田这种事需要当官才能做吗?找几户佃农就能把地种好,用不着大才小用。「农务归户部管,你就当户部尚书,官居二品。」

  「皇上,臣年纪尚轻……」不足以担当重任。

  夜梓知道他的脾气,根本不让他开口说话,紧接着又颁布一条诏令,让人拒绝不了。

  「封户部尚书风震恶之妻温氏为一品诰命夫人,太医院荣誉讲师,赐令牌一枚,得以进出皇宫药房而无须通报。每月一回进宫为皇上诊脉,赏一品夫人俸禄和四节礼……」

  「等等,为什么臣才二品,娘子是一品,臣不是矮了一截?」没有这么玩的,皇上的恶趣味太损了。

  「一字并肩王是超品,你要不要?」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,活该他该当龟孙子,地位低于妻子。

  风震恶认真想了一下,还是把头一摇,「不了,官大责任大,臣还是数数银子,给臣的娘子开后门……」

  「开后门?」

  「拙荆在京里开了七、八间铺子,城外还有田地和庄子,臣在户部可以帮她盘算盘算,年底盘帐时还能徇个小私,把下属派去给她当帐房,她结起帐来快多了,又不用付银两……」朝廷支付。

  「风震恶——」当着他的面贪渎,徇私枉法,真当他死了不成。

  风震恶苦恼地为君「分忧」,「要不给臣闲职,点个卯就走,臣没有权力也就不能胡闹,你不用见到臣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。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朕长了一张早亡相,八字不重龙命轻,才会被你这妖孽气到。」他笑得咬牙切齿,额上一条条浮动的青筋,可见他是多有肚量的仁君,都被气坏了还没治罪。

  「怎么越说越偏了,都成妖孽了……」风震恶小声的嘀咕,不懂皇上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往高处送。

  为什么呢?

  其实也很简单,若没有风震恶和温颜两人,夜梓早就死了,连一个追随在他身边的武周侯世子都跃身一变为今日的靖王,那当日的救命之恩和从龙之功能不给厚恩重礼吗?

  更甚者,他想让风震恶为他所用,成为他手中一把无往不利的刀,指谁打谁,平定太子余党,消弭朝中杂音,为他保驾护航,让他走得更稳、更长久。

  「朕欠你个人情,户部尚书一职由你担任,再赐你定国公爵位,世袭罔替不降爵,朕潜邸一座为定国公府,钦此,下去领赏吧,朕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……」

  听多了,心烦。

  「皇上……」人家不要不能强塞呀!我们可不可以不领赏,你的潜邸被你的女人们搞得乌烟瘴气,看来大气,实则华而不实,金玉其外却不实用,我和娘子看不上。

  风震恶将实话放在心里,没机会说出口,勉为其难的收下,又和妻子商量了数日,两人创下史无前例的壮举,让章皇后和司贵妃脸色黑到不行,而夜梓气个倒仰。

  他们把原五皇子府给拆了,夷为平地,原地重建高阁画楼,亭台水榭的江南屋舍,水是城外河川引进的大湖,假山成片用的是太湖石,花草树木皆为药用,有的还带有剧毒,花团锦簇一片又一片,美不胜收。

  总而言之,那不是定国公府,而是一座药圃,兼国公夫人闲暇玩的机关房,闲杂人等若想进府先通报,要不被弄死了,或是被困在机关里出不来,套句国公夫人的话——

  概不负责。

  「烦死了,皇后娘娘又宣我入宫,说要和我聊聊如何讨皇上欢心。」她能说直接阉了省得猫叫春吗?

  又不是她的男人,问她这些简直过了头,章皇后已经贵为国母了,还有什么不满足,难道还要九五之尊跪倒石榴裙下,像条狗般任其摆布吗?

  温颜实在不懂后宫女人在想什么,当初是她们心甘情愿为了权势入宫与人分享丈夫,如今得偿所愿了又想像民间夫妻一样,你侬我侬,鹣鲽情深,最好一生一世一双人,再无其他人介入。

  想要高高在上,又要两情相悦,世上的好处都想占遍又不愿吃亏,哪有这样的好事。

  「皇上又找你了?」不然皇后不会妒性大发,寻着由头找颜儿麻烦,顺便摆摆皇后的架子,后宫女子太清闲了,该为她们找点事做。

  「我没去,说我身子不适搪塞了。」时不时的宣臣子之妻入宫,他不怕惹出闲言闲语,她还担心沾上一身腥。

  「不去,别惯着他,以为他是皇上就能为所欲为了,咱们不理他,」末了,风震恶关心的握握妻子的手,「你最近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,要不招太医来瞧瞧?」

  「不用,我只是有了。」她抿唇低笑。

  「有了?」什么意思。

  见他没听懂,温颜捉起他的大手往腹上一放,「有了他。」

  「有了他……啊!什么,有了……孩子?」他本是没在意,但一听明白妻子的话意,他欣喜万分的跳起来,两眼睁大,一会儿又怕动静太大惊着了孩子,压低声音说话。

  「瞧你,一惊一乍的,又不是头回当爹。」月儿都四岁了,也是时候添个儿子。

  风震恶眼中泛着泪光,「那年你受伤,师父说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,我以为……以为……」

  她一啐,「听那老头说瞎话,你居然信他,医术这一块我不知强他几百倍,他是在糊弄你。」

  糊弄不糊弄他不在乎,他只知日后肩上的担子又重了。

  沉吟片刻,风震恶认真地说:「娘子,我们该走了。」

  也得跟师父说一声,这些年,为了教月儿功夫,师父大多的时间都待在府里,师父说,小丫头继承他们的优点,却没继承缺点,他十分满意。

  她看了他一眼,「决定了?」

  他点头,「嗯!」

  温颜微微勾唇,「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你说走就走呗,反正我的行李只有你和孩子。」其他无须眷恋。

  一个月后,皇宫选秀日,十五岁到十八岁的少女一字排开,个个美得跟园子里的花儿似,又柔又媚又娇,无不惹人怜。

  皇上心情颇好的赏花、赏景、赏美人,浑然不知他的肱骨之臣早已带着妻小连夜离京,从此山高水长,不复相见……


  【全书完】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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