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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医养夫 第十二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(1)

  风震恶的手就要碰到太子之际,忽地一道冷意朝他胸口袭去,感到寒意阵阵的他立即闪开,掌风打在他身后的银甲军,那人立即吐血倒了下去。

  又是一掌袭来,他再闪,一人抱的石柱多出一道凹进柱子里的五指手印,印子还隐隐结了白霜。

  「寒冰掌?」风震恶说话的同时,目光扫向敌人,有着花白头发的老者看来并不年轻,但面皮白嫩光滑,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,唯有沧桑的眼神看出他的年纪。

  老人皮笑肉不笑,「好眼力,竟能瞧出老夫练了四十年的寒冰掌,后生可畏。」可惜命不好,是短寿之人。

  「前辈过奖了,不过你的寒冰掌破绽太多,是个人都能轻易破解。」风震恶轻甩黑发,一副游刃有余,还有兴致聊天的样子。

  「找死。」

  被一个小辈看不起,老人如何能忍,他使出十成功力,要将人一掌击毙,谁知掌风一出,忽然感觉有东西袭来,他没多想的接下,一看是颗红色石头。

  初握不觉烫手,但是手一放开,手心居然烧出铜钱大小的焦黑伤疤,痛意人骨,好似整只手臂都要烧起来似的。

  「前辈!玩石头吗?我还有很多。」风震恶又掏出几颗红色石头在手上抛掷,但是仔细一看,他拿着石头的手套着火红色手套,那是只在熔岩山脉附近出没的火狐狸皮毛,火狐狸不畏火,故而用它的皮毛取烈火石不会灼伤。

  「你……你卑鄙无耻,竟然用上暗器伤人?」他的寒冰掌竟然伤不了他,这小子究竟是谁,师承何人。

  风震恶取笑,「只准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,你都能伤人了,为何我不能伤你。」

  老人看了不远处的夜梓,眼神阴沉,「原来他的寒冰掌是你解的。」高人不入世。

  「不是我。」他不抢功。

  老人微讶,「是谁?」

  「我家娘子。」风震恶颇为得意地仰起下颚。

  「女人?」他面露轻蔑。

  风震恶见老人瞧不起妻子,一颗红色石头又弹指而出,袭击老人,「我娘子一根指头就能辗碎你。」

  「大话。」老人冷嗤,打出一掌将烈火石打飞。

  「东方叟,还不杀了他,你是没本事还是老了,要是杀不了就留给本宫的弓卫。」皇后想速战速决,不耐烦等候。

  东方叟是东方问的祖父,早年东方叟和皇后的姊姊有过一段男女情事,但此事因门不当户不对无疾而终,皇后胞姊为不得所爱而跳湖自尽,东方叟自觉欠了一份情,因此才会和皇后合作,一来是为还情,二来是有利可图,三则让孙子东方问顺利进入官场,得贵人扶持,然而东方叟骨子里是看不起女人的,此刻被皇后命令,脾气也上来了。

  他阴恻恻地说:「杀不杀是我的事,少在那指手划脚。」

  皇后主政已久,被人捧惯了,哪里能容许别人对她无礼,一听他毫不恭敬的喝斥,当下怒火中烧,「来人,放箭。」

  放箭?

  东方叟大怒,「你在干什么,想把我一起射死吗?」

  「本宫不留无用之人。」没办法将她交代的事办好,就该死了。

  箭如雨下,但大多数的箭还是朝着风震恶而去,东方叟趁机脱身,来到皇后身边,此处最为安全。

  箭实在太多了,密密麻麻,来了一波又一波,旁人想上前帮忙都会被拦截在箭阵外,弓卫的目标只有一人——风震恶。

  这景象把伤势不轻的夜梓、司徒渡急到不行,想让宫门外的龙腾营卫士进来挡箭,牺牲兵士的性命救出风震恶,只是他们也出不去,只要一有动静,上面的箭便会往下射,谁敢动就射谁,以致没人敢动。

  眼见风震恶已中数箭,虽不在要害也是伤,两人更加焦虑,身上若插满箭像刺猬一般,人还活得了吗?

  就在众人着急的时候,上空忽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,随即是重物落地声。

  「我的男人你们也敢动,活得不耐烦了……」

  女子的嗓音轻柔,却诡异的传得很远,传进众人耳里,大伙儿四下张望,就听又是几声痛呼,然后有人沿着屋顶滚下,坠落地面。

  一个个弓卫落地时已经气绝身亡。

  「是谁,给本宫出来。」皇后大叫。

  「你说出来我就出来,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。」随着说话声,猫似的影子一闪而过,又有人死了,屍体落地。

  「你敢杀本宫的人,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」她已经拿出最后的底牌,不能再有失误。

  「你都要杀我的男人了,我还不能杀你,你有多大的脸呀!」一张脸皮胜过三座山,京城高墙不及她脸皮厚度。

  「你想杀本宫?」好大的胆子。

  「为何杀不得?」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山高水长埋骨处。

  「你知道本宫是谁吗?」她怒喝。

  「皇后……收礼。」礼字一落,一物倏地飞至,插入皇后的鬓发间,将她头上的九尾凤钗射成两截。

  「你……」皇后倒抽了口气,脸色煞白。

  「想活命就别再作怪,我要你的命易如反掌,」

  黑影倏然掠过,咻咻咻的声音过后,皇上寝宫中庭又多数十具屍体,他们明显的伤痕是眉心一点红斑。

  「不要再装神弄鬼,给本宫现身,以为使点小手段本宫就束手无策了吗?」她向东方叟一使眼色,要他将人找出,除之后快。

  弓卫停止拉弓射箭,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的看着左右,想知道是谁身手这般了得,在他们身边出没却无人发现。

  而此时的夜梓也悄悄靠近风震恶,将他身上的箭削断,留下小指长箭身,以指点穴暂时止住失血,而后用两人才听得见的低声说:「温颜?」

  「是她。」风震恶无奈。

  夜梓咬牙,「她怎么来了,你没告诉她宫里危险吗?」大家的用心良苦她完全体会不到,非要以身涉险。

  「说了。」不止一遍。

  「那她为什么还是来了?」夜梓瞪着风震恶,肯定是他没说清楚,她才以为有戏可看,前来凑热闹。

  风震恶沉下脸,「她要是肯听话就不是温颜。」

  「无能。」夫纲不振。

  「废物。」没他出手,世上早没了五皇子。

  夜梓一瞪眼,「想办法把她弄下来,上面的人太多,她一个人不可能应付得完。」

  目前还没被发现尚可故弄玄虚一番,若是让人察觉了,只怕在劫难逃,那些弓箭手不会放过她。

  「没见我在想办法了吗?那是我娘子,我比你更着急。」何况她还怀着孩子,一点损伤也不能有。

  可是关心则乱,两人越想让人安然无恙的落地,脑子越是一片空白,怎么想也想不出万无一失的法子,心里忧虑不安。

  然而,东方叟已经找到温颜了。

  「在那里,一名女子。」

  「射箭,把她给本宫射成筛子。」皇后语气阴毒,她要她死。

  百箭齐射,朝向纵身一跃的温颜。

  「不,颜儿——」风震恶大喊。

  温颜快如闪电,再快的箭也追不上,纵身一跳,箭箭落空,她转身正想避过第二波箭雨,一道冰冷掌风朝她面上而来,她自知躲不过,反手开启机关,数百支黑羽朝来者射出,她这是打算玉石俱焚……

  「想动老夫徒儿还得先问过老夫。」

  白发飘飘如同仙人的老者从天而降,白眉、白胡,一身的白,超凡脱俗,只见他手腕一翻,一掌拍出    「啊!」东方叟感觉自己被一堵墙撞到,他倒着往后飞,撞到宫墙,啪地滑下,口吐鲜血,全身骨头断裂,且他身上插满黑色羽毛,羽毛没入他的身体中,只留羽尾欢快的抖动。

  「老头,你来了,我……唔!肚子,好疼……」本来踩在屋檐稳住身体的温颜忽然脸色发白,一阵寒意钻进身体里,猛烈的抽痛让她如风中的落叶往下掉。

  「丫头……」

  「娘子——」

  「温……」

  特别显眼的白衣瞬间移动,季不凡接住痛到快失去意识的温颜,只慢一步的风震恶也神色慌张的赶至,唯独伸出手轻喊的夜梓没动,他虽焦急却也知道轻重缓急,他有他的责任要负,无法走错一步。

  「老……老头,孩子……你帮我……保……保住他……」一说完,她两眼一闭,失去了意识。

  「娘子、娘子、颜儿,你醒醒,你不能有事,你……别丢下我,我一个人走不下去……」看着双眼紧闭,面白如纸的妻子,风震恶头一回感到心慌,急得眼眶都红了,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呜。

  「别在一旁鬼哭神嚎,我给她瞧瞧,这丫头福大命大,没那么容易见阎王。」眉头微蹙的季不凡三指轻放,诊其脉象,指尖的脉动让他白眉一拧,立即取出天山雪莲所制的药丸让她服下。

  「师父,娘子她怎么了,你快告诉我,我……我真的不能没有她……」风震恶握住妻子的手不肯放开。

  嫌他碍事,本想一掌将他挥开的季不凡看见他脸上的悲切和深情,暗暗叹了口气,由着他哭嚎,淡淡解释,「动了胎气。」

  「什么?」风震恶大惊,想到孩子,心头更痛。

  「她被寒冰掌的寒气扫到,这一胎艰难,要么拿掉,用药浴治疗祛除寒气,要么保胎,直至生产,你们有可能只有这一个,子嗣……有点困难。」他没有说绝,保留余地,医术这一块他并不擅长。

  风震恶眼神瞬间充满戾气,欲杀了东方叟报仇,但是他更在意妻子,「师父,只要对娘子好的我都无异议,就算一生无子也甘愿,她……是我的命……」

  他以手覆眼,无声的落泪,一滴一滴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,滙成地上的湿润,一向不喜他的季不凡也动了不舍,朝他肩膀一拍。

  「找个地方让她歇歇,为师再为她瞧瞧,医者不自医,若动了胎气的人不是她,也许她能用银针把寒气逼出体外,可惜……」她救得了别人,救不了自己。

  「师父,我家,你跟我来,娘子她……」

  风震恶想接过妻子,自己抱着,但是季不凡轻哼了一声,像抱小婴儿似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徒弟——这小子自己都受伤了,逞什么强。

  「带路。」

  「是,师父。」他以手背抹泪,目光沉沉。

  师徒俩离开血气冲天的修罗场,不问不看谁得到最后的胜利,他们心里充塞着一个温颜而已,看不见其他人。

  而中庭两军仍在厮杀,谁也不知,太子早在皇后下令放箭时就觉得情况不妙,偷偷逃离战场,回到东宫,要从密道离开。

  但是他也不晓得,和他有仇的段轻烟一直隐身在暗处盯着他,他一走,刚好给了她机会下手,她悄然无声的尾随其后。

  当温颜再醒过来时,她躺在自家的架子床上,天气热,离她甚远的窗边,有个冰鉴装了冰堆成的小山,窗外的风往内一吹,带来冰山的清凉,让屋里凉爽却不会伤着孕妇。

  「温颜姊,你醒了。」一名长相清丽的女子走近,琥珀色双瞳染着喜悦,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药膳。

  「你……轻烟,你怎么来了,阿恶呢?」她最想见到的人……呃!不对,她好像看到老头子了。

  一说到风震恶,段轻烟放下药膳掩嘴偷笑,「你师父说他武功太差,连妻小也护不住,捉着他去练功,你们府中又无长辈,你也没什么走得近的女眷,风二哥便让我来照顾你几天,给你弄弄补身的补品。」

  「他的伤……」温颜心急的问。

  「不碍事了,你家一堆的药还怕他好不了吗?不过……」一说到这,段轻烟又格格的笑起来。

  「不过什么?」急死人了还吊她胃口。

  段轻烟扶她慢慢坐起,再舀了一勺汤吹凉再喂她,「你师父说了,当徒弟的理应孝敬师父,所以把你放在药房的药都收了,用一口大麻袋装着。」

  「我的药用……麻袋装?那个死老头没长脑呀!暴殄天物,那可是我用珍贵的药材炼制的,每一样最多不超过三瓶,他就这么给我打劫了。」怒火中烧,让温颜一下子恢复了精气神,中气十足地大骂。

  那老头不出天山则已,一下山就四下打劫,专宰熟人!

  「打劫……」老神仙打劫?段轻烟听得又忍不住笑了,安抚着她,又继续喂她吃东西,

  「温颜姊冷静点,别太激动,小心肚里的孩子。」

  温颜想起先前的腹痛,神情一变,以手心轻捂小腹,「我的孩子没事吧?之前痛得厉害。」

  「老前辈说多休息就能保住,让你在孩子出世前都不要像猴子一样东蹦西窜,好好养胎。」老神仙还说了一堆骂人的话,她不好说出口,以免影响孕妇的情绪。

  「他才是猴子,尖嘴猴腮没个人样,以为扮成仙人就真的成仙了吗?」抚着肚子,温颜是感谢师父帮她保胎的,骂人的话也就变成了嗔怪。

  段轻烟好笑的收拾吃完的碗匙,「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,人在福中不知福,听说天山老人已经三十多年不曾收徒,你和风二哥竟被他看上,还是亲自传授,不少武林人士也想来拜师学艺。」

  「你怎么叫阿恶『风二哥』,我听着不习惯。」是不是有什么她不清楚的事发生?蓦地,段轻烟粉颊飞红,「我……呃!好羞人,我和世子爷要……要成亲了……」

  她又羞又臊,整张脸红得像挂枝的熟樱桃。

  「世子爷是谁?」温颜一下子变傻了。

  段轻烟跺着脚,以为温颜在取笑她,「不许捉弄人,世子爷还有谁,武周侯府的那一个。」

  「啊!你是说司徒渡呀!」她想起来了,她一向连名带姓的喊人,一时忘了他也是勳贵,难怪轻烟改口喊「风二哥」,跟着夫君喊人。

  「你别说了,挺害臊的,他说要请旨赐婚,让侯爷接受我,毕竟我曾是叛王之女……」

  她爹淮南王也死了,在押解回京途中被毒蛇咬了而没人发觉,脸色发黑了押送官才晓得人已死去多时。

  「谁赐婚,皇上不是刚驾崩。」温颜楞楞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昏睡的关系,她的记忆有些缺失,脑子也转得慢了,少了往日的聪明劲。

  「新帝。」一道男声愉悦的响起。

  「新帝?」改朝换代了。

  人家恩爱不好碍眼,段轻烟悄然出屋子。

  而风震恶进屋,先看了一眼离得远的冰鉴,确定屋内不会太寒凉才缓缓走向妻子,伸手环住她,「五皇子登基了。」

  国不可一日无君,朝臣们便是以这个理由奉承夜梓,拱他坐上皇位。

  「这样啊……」夜梓算是得偿所愿了,他们也能功成身退了。

  「先帝停灵七七四十九天,由皇觉寺和尚为其诵经,三品以上官员女眷进宫哭灵。」算他会做人,若让身怀六甲的妻子每日入宫跪先帝,哭得死去活来,他会是史上第一个打皇帝的人。

  「你没加官晋爵?」她打趣。

  他冷嗤,表示不稀罕,「要等先帝入皇陵后再封。」

  「从龙之功,这下子你可得意了,可以在文昌伯面前炫耀了。」说上两句酸话,让人瞧瞧有出息的子孙,却不属于文昌伯府。

  「他死了。」风震恶面无表情的说着。

  「嗄?」温颜愕然,难以置信。

  风震恶平铺直叙地说:「那一日家家紧闭门户,唯独文昌伯府的老虔婆打开大门,想看门外情景,弄清是谁抢得先机登基为皇,一群市井流氓见状起盗心,便蜂拥而入洗劫一番,文昌伯不欲让对方拿走财物而大声喝斥,其中一人将他推倒撞到桌面,人就去了,老虔婆疯了,放火烧宅子。」

  这样也好,一了百了,他也不用两难要不要拿回文昌伯府,毕竟那个地方让他觉得恶心,烧成灰烬的杜月娘是报应,文昌伯是宠妾灭妻自食恶果,两人亏待了两个嫡子一辈子,最后无人送终。

  「人死了就算了,恩恩怨怨一笔勾销,以后有我陪你,还有我们的孩子。」温颜捉起他的手往小腹一覆,一家三口都在,他们的心连在一起。

  「嗯,有你和孩子我今生便无遗憾了。」他涩然一笑,但眼中充满美好将来的期望,光采熠熠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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